【微小說】愛過的痕跡 那碎了一地的心…

當初，退出，不強求，
如此受盡委屈，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，
卻從沒想到，自己卻傷的很重，
重到，連哭，都哭不出來。

那是一種絕望，一種心酸到骨底的感覺，
痛到麻木的心，在數個月後，聽到晴的聲音，
變得顫抖而激動得無法自己。

原來故事還在，主角已碎一地的心….

「是妳。」

這是熟悉的聲音，
曾令你愛的痴狂卻又傷你很深的女孩-晴。

在鈴聲響起時，那早被刪去的號碼，
卻還是如此熟悉的喚起你的記憶，
你幾乎不用思考，就知道這電話來自誰。

儘管，已經好長一段時間，沒再出現你的電話簿中，
甚至你的腦海裡，潛意似的抹去了任何有關她的一切。

在猶豫著，要不要接的時候，
右手卻自然的接起著那支曾經因她而買的手機。

只不過…
手機，買了多久。
你們，就分開了多久。

一陣沉默在空氣間、話筒間流動著，
似乎，不知道該用何種語氣來回應這通，突然的來電。

「是我啊，不然，是誰。」晴一貫的嗓音，一樣的輕柔，

但，時空卻已變然，你不再是你，
而晴也不再是數個月前，曾答應與你一生的人。

心痛的感覺，突然間，浮上心頭。

是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，
還是一直一直的壓抑著，不讓那些交錯複雜的情緒出現。

突然的一顫，心上揪結的痛，幾乎要淹沒你。

「喔。」

淡然的，像是不期待，
又像是陌生人的冷漠回應，是你現在給的起的。

「呃…我…打來，是想問你最近好嗎？」

晴停頓了一會，硬是擠出幾個字來。

那一室的寂靜，彷彿只剩下你和她的吸呼聲，和過往逐漸被挑起的記憶。

「妳打來，只是想問我好嗎？
在分開了這麼久以後，這個時候問我，妳覺得，我會好嗎？」
硬冷的態度，連自己都不熟悉的對待方式，居然就這麼脫口而出。

「我知道，你最近的狀況…」

晴輕柔地的說著，
像是開場白，為你打開這一通電話的開場白。

明知道，你是好強的，
明知道，你未曾原諒過晴，
但晴，卻選在這個時候，面對。

「是嗎?」你還是冷的擠不出話語。

「我上星期有跟瑜聯絡，她有跟我說，你知道我最近的狀況。」

晴努力地想解釋般的道出。

「嗯，我是知道。」你說的簡短。

「所以，我也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事，
但我的確最近做了一些我想做的事。」

聽晴說完，你無法理解，為何她何時不改變，
卻選在背叛你的當下，做了那麼重大的決定，
而這個決定，更深深的傷害了你。

因為這樣的決定，原本好強的心，
堅強的外表，根本都是假的，
在一瞬間全然瓦解，毫無餘地。

心底多麼想問：「是為了他嗎？」
卻開不了口，因為問了又能怎樣？得到的答案也是心碎….

「其實…….我一直…..都知道你最近的變動….」
晴如數家珍的一一說出你這幾個月來的狀況。

接著又說：
「你不是說，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快樂，很好嗎？」

「不然，我還能怎樣？」

在面對這樣的事之後，努力到最後，得到的是心碎，
要怎麼去坦然面對感情這一回事。

「嗯，你既然會說一個人生活可以很快樂，就表示你是這樣想的，
所以我希望你真的可以過的很好，至少，比之前好…. 」

在晴一口氣說這完些話的時候，你哭了。

在分手的時候，你曾為了晴狠狠地哭過一次，之後沒再哭過，
朋友一直以為你好的很快，沒有深受打擊，
可是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，
常常你是緊握著拳頭落著淚，無法安然入眠。

有時候，夢裡還有晴的牽絆，
有時候，走在街頭，看到某樣東西，會想起晴，
有時候，聽見某一首歌，會想起你們之間的事，
有時候，只要遇見跟晴有關聯的人事物，晴的身影就映在腦海間。

好多有時候，腦海裡，就這麼地串起你的心，
明明說好不可以去想，卻總是不自覺得在腦海裡一直地上演。

「可是我過的並不好。」你難過地哽咽著。

因為太多複雜的感受，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。
你不明白，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態度，什麼樣的話去面對晴，

當初，退出，不強求，
如此受盡委屈，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，
卻從沒想到，自己卻傷的很重，
重到，連哭，都哭不出來。

那是一種絕望，一種心酸到骨底的感覺，
痛到麻木的心，在數個月後，聽到晴的聲音，
變得顫抖而激動得無法自己。

「我…..都知道….」像是很明白你的感受，晴輕柔地回應著。

原來這段時間，她一直有留意你的狀況，
知道你最近發生什麼事，過的好不好。

但明知道是這樣，還是想打電話來，
想親耳聽見，你的狀況。

是想念嗎？
還是愧疚？
還是朋友跟晴說你過的不好，
所以才打電話來。

「妳知道我當初如何收拾這些殘局嗎？
妳知道我要怎麼去面對我身邊的朋友，
因為有太多無法承受的痛，
我逃避，我不見人，我讀佛書，我做一些事想辦法令自己開心，
可是，都沒有用，我心裡的結，還是存在，
而且因為這樣，我病了，病到連醫生都查不出病因，
但我卻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…..」

你是這樣的用盡氣力述說著這一切，
從以前，在一起時，你費盡心思的努力，到之後的成全，
換來的是別人的幸福，自己卻只能默默忍受這一切，

好痛啊，你的心底，不斷的喃喃著。

「都是我對不起你。」晴試圖想安慰著你，語氣中有著無盡的心疼。

聽到這句話時，你的心更痛，
用這樣的幾個字可以撫平這一切傷痛嗎?
根本不可能。

為什麼，時間過了那麼久，
你始終會痛，一樣會有那麼深的感覺，
原來這幾個月來只是封閉自己，
從不肯讓自己真正去面對。

是好強吧。
總是這樣的個性，讓身邊的人擔心…

但，不好強，行嗎？
當自己懦弱的去面對這一切，
要承受多少的心情，

唯有隱藏，才不能被別人看穿自己有多痛，
也只有這樣，才能保護自己的，不是嗎？

「我一直希望你過的很好，
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，
但，就像你當初選擇不顧一切的愛我一樣，
我所做的決定，和你那時的心情是一樣的。」

晴又道。

「怎會一樣…」你很無力。

「當初並沒有不顧一切的愛，如果當初妳身邊有別人，
我不可能介入，再愛，我都不會這樣做。」

你回想起當初兩個人心動時，
為了思考許多現實問題，你用了一整夜的時間去想，
會決定跟晴在一起，是因為覺得晴當初是如此的在乎你，
所以才會放手一搏，彌補對晴的感覺，
也為了彌補這一切，你用盡心力，只為了回報晴對你的愛，

對你來說，一旦決心已下，
你都會盡全力去完成，哪怕是再辛苦，
你也都只是在傷心難過之後，再堅強面對，

每一次的委屈壓抑之後，以為幸福就在眼前，
卻得到的是令人心碎到無法接受的結果。

在許多人心疼之下，你依然相信晴會跟你結婚，
卻，在最重要時刻給你這麼重的一擊。

「我知道，都是我不對….但我真的希望你過的好，
至少我還可以關心你，知道你過的好不好….
除非你….真不願意接受我的關心，
那……….我….會不再打擾你。」

深談了一段時間，晴終於道出心底的想法。

「請問妳要用什麼樣的身份關心我？」你說。

「什麼身份都好，至少讓我知道你過的好不好??」
晴急著說。

突然間，你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，
在電話中，晴急於解釋許多事的態度，
又不經意的告訴了你仍保留你們共同的玩偶，
甚至有牠陪妳夜夜入眠，
那點點滴滴，讓人陷入一種曖昧不明的感覺，

你知道，晴仍是有感覺的，
在事過境遷之後，你們仍彼此打探對方消息，
這樣的心情，把你們兩個拉到了時光機器裡，
喚起了你曾有的溫柔。

在結束電話之前，
晴似乎有些不捨的感覺。

對你來說，她現在給你的感覺，就算有懊悔，
或是想要表白些什麼，你都會感到無助跟害怕。

或許因為晴身邊的他，存在著。

就算你心再痛，你寧可痛自己，
也不願去破壞了你成全晴的幸福，

即使，你的心，仍因為晴而波動著。

「如果你不想我再打擾你，讓我知道，
這樣，我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了。」

晴小心翼翼地詢問著。

此時此刻的你，就像在十字路口，
不知道要走到哪裡，你的心徬徨了….

[ 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

你心煩意亂的回答著。

「那你再想想，好嗎？。」

「嗯。」

你知道你的心是捨不得掛電話的，
但你還是築起心房，淡淡的告訴晴必須要掛電話。

可以感覺的出，你們就像是以前通電話時那樣的感覺，
但是，卻又能怎樣呢？

你對她來說，到底是怎樣的身份，你不知道，
你只知道的是，你的心還是一樣脆弱，

因為這段時間以來，你努力做的一切，其實都是假的，
只有，眼淚才是真的。